裴容抱着江晏禾一路回了澄心苑。
瑜珥远远见到身影,立刻迎上前,观大公子面色阴沉,眼底隐怒丛生,怀里抱着不省人事的小姐,惊诧地看了一眼身后跟过来的瑶环。
方才瑶环急匆匆回来便说要找大公子,瑜珥还不情不愿地指路芳华苑,怎么一转眼,两人的处境就颠倒了呢?
瑶环自是没时间同瑜珥解释,焦心地追上前,小心翼翼为江晏禾求情:“夫人不胜酒力,大公子也是知道的,这次只是个意外,她是将二公子错认成——”
“出去。”
话音未落,前方传来裴容低沉的声音,压抑的语气明显余怒未散。
瑶环还想说什么:“大公子——”
“出去!”
一声低喝,将澄心苑的所有人惊得一抖,下人们纷纷低下头,悄无声息地退去。
瑶环再怎样护主,王府长公子的命令她是忤逆不了的。
担忧地看了小姐一眼,只期盼大公子能一如既往地温润宽顺,饶了小姐这次。
无法,她只得拽着不明所以的瑜珥一起退了出去。
房门一关,内室如坠冰窟,空气都凝结一般,气压低沉。
裴容站了几息,直到心潮平复,才迈动脚步,抱着江晏禾行至床前,将她轻轻放到了床上。
手将要从她颈下抽出时,江晏禾如法炮制,像在竹屋那般,下意识寻求庇护,捉住他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。
手背以一种弯曲的弧度贴在她的衣襟前,轻而易举触碰到柔软。
裴容眸色骤然一沉。
他心里自然清楚,妻子醉酒了,不通人情世故,不辩远近亲疏,不知进退分寸……她醉得连人都认不清,又有何错?
可他的弟弟,他更加了解。
若是认真起来,即便是个十个莽撞醉汉也奈何不得他,又如何能被他的妻子绊住?
思及此,裴容双眸紧闭,按捺着心中复燃的火,却不知哪处被烧出一个大洞。
那里空荡荡的,像席卷了风,带走了他全身的热量,竟让他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。
裴容睁开双眼,垂下眼帘去看床上安睡的人。
江晏禾伏于玉枕之上,醉意妩媚,面若桃花,眼尾含情,红润饱满的唇瓣轻轻阖着,不需做什么,便已足够教人欲壑难平。
方才,二弟也是这般看着她吗?
那张向来淡然清冷的脸,此时落在阴影之下,多了几分幽暗。
倏地,他俯下身,压上唇,摒弃着理智与自持,近乎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,似是要与谁争夺什么。
一念起便一发而不可收。
江晏禾感到呼吸不畅,鼻息交缠间,微微地呜咽了一声,却没有得到片刻的舒缓。
她开始挣扎着伸出手推拒,掌心却被五指牢牢锁住,扣在两侧,怎么都动弹不得。
嘴唇重重一阖,身上的人忽然顿住,一息之后,那人缓缓退出与她的吻。
裴容眸色欲念渐浓,眉轻轻皱着,红唇上悬着一颗血珠,被他含入口中。
她咬了他一口,狠狠的,没容情。
但这样却让他心里舒服了几分。
江晏禾还是不清醒的,帐中闷热,身上又压着重量,她寻不到空气呼吸,便张开唇急促地喘息着,手上不停挥动,极不舒服地扭动身子,想要挣脱他的束缚。
“走开……我……我难受……”
她含糊不清地说着,唇瓣上也染了裴容的血色,一枚红煞为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