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特殊情况,我行提高了戒备等级,这也是为您的安全着想。”
十四分街支行,门口往侧面拉起了红色的排队线,安保人员用试纸逐个给等待的人们擦拭取样,等检验完毕后分批放入大厅——可是迎接他们的依然不是笑容亲切的柜员,而是一排冷冰冰的金属探测门和X光机。
穿着开衫套装裙的嘉雯照旧挺着肚子,她的怀里抱着一个扁扁的彩色盒子。
早就在此等待的薇儿打理一新,胸前口袋别着属于经理的ID卡。她快步迎了上来:
“下午好,见到您真高兴。您预约办理的是C类业务,对吗?跟我来,走这边。”
薇儿带嘉雯进入银行正门旁的小休息室里,里面同样摆着一扇探测门,地上还有沙发被挪走前留下的痕迹。
“真不好意思,因为那所谓的…‘预告袭击事件’,办理所有业务都需要过一遍金属探测,平常我们是绝对不会给VIP做的,希望您原谅我们的冒犯——当然,您要保险储存的物品已经通过爆炸测试了,本行会竭尽全力保障您的隐私,您可以把它放在桌上,一会您从那边拿就好了。”
嘉雯坦然地通过了安检门。薇儿也跟过来,站在一旁的保安低头看了眼屏幕,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只是轻轻摇头示意。
“嘉雯”知道,安检门只具有探测金属的功能,保安实际上在看的是架在角落的热成像相机——
因此,“自己的肚子其实是胸”被发现了,“薇儿穿着一件材质奇怪的内衣”说不定也会被发现(假如薇儿衣服够薄的话);但薇儿一定会以为对方想问的是后者,加上她优秀的职业素养,她绝不会当着VIP客户的面跑去查看对方的安检影像。
她猜对了。保安的确没有进一步的动作。看来在足够的利益面前,哪怕是根深蒂固的反巨乳主义思想也可以让步的嘛。
拿过盒子、从小休息室另一侧的门出来,和人声鼎沸的大厅完全不一样,这条走廊铺设着华美的大理石,两侧的门紧闭,安静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。
“天啊。”
踏上通往底下的阶梯,薇儿率先松了口气:“我放松一点,你不介意吧?看到咯,这就是我不建议你这几天来的原因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在吓唬我呢,”嘉雯也抚摸着胸口,“那阵仗,什么外星人挑选口粮的屠宰工厂也没这么严吧。”
“啊哈哈…要怪就怪那个大盗吧,这预告发了一个多星期了,也不知道还来不来。”
“你还盼着人家来啊?”
“说真的,我宁愿赶紧来,早死早超生,省的像现在这样成天提心吊胆——别和别人说哦,”薇儿笑着,“嗯,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行的保险库吧。”
“嘉雯”洗耳恭听。
“十四分街支行的保险库服务享誉全巨都,第一,是因为我们行设立六十七年来,从没出现过一起保库失窃或保品丢失的案件;第二,是我们行坚持‘只有客户自己知道自己存储的物品、只有客户自己能打开自己的保险柜’的原则,并且设置了三重保险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“三重保险?”
“你看,这就是第一重。”
一扇有地铁列车那么巨大的原型金属门出现在地下通道末尾。粗壮复杂的连杆和齿轮彰显着它的稳固与可靠。
薇儿在值班室签名刷卡,另一名西装革履的职员(桌卡上写的是保险库管理中心主任)走出来,两人站在金库左右同时操作,机械结构应声开始解锁。
主任说:“如果您携带了手机或者相机,可以先放在我这里。”
薇儿挤挤眼睛:“我知道会有客户想要拍照留念,但请您务必不要这样做。”
嘉雯取出手机递给主任,目送他返回值班室。
“几十吨重的合金主闸门是整个保库的唯一出入口,保库的外壁是一米厚的高标号混凝土壳,外壳的基层衬有坦克用的渗碳钢板,四周分布着震动感应、超声探伤、高压电网等十余种保护装置。只有我和库管主任同时插入ID卡、输入密码,才能进入保库内部。主闸门拥有自动执行的紧急闭锁装置,我们为您做的不是开启它,而是保持它没被关闭——因此哪怕我失去了意识,定时一到,大门仍会自动关闭,保全客户的隐私。”
大门缓缓向左边的凹槽旋开。
薇儿带着嘉雯步入,面前的墙上有一部带屏幕的电话机,上方是巨大的城市投资银行徽记。
向右看,尽头是第二道闸门。
“我们现在来到了缓冲室。这边的主控屏记录了各个保险柜的占用情况——但这是靠人工记录的,保库内部屏蔽信号,也不包含监控、录音等任何电子设备,能充分保证客户独享在库内的时光。”
薇儿用id卡读取权限,随后把它夹回胸前口袋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