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环如实回答:“二公子脸都白了,气都喘不匀,额头上全是汗!奴婢瞧着,二公子像是下一刻就昏倒的样子。”
她说得煞有介事,江晏禾听得心惊胆战。
他那伤是她亲手为他处理的,她最是清楚凶险,才过没几天,又让她折腾了一番,怕是会加重伤情。
到底是她喝醉了酒招惹了他,她心有不安。
起身梳洗过后,合岁堂的人来传话,说王妃请她过去用膳,江晏禾身上跟拆骨剥皮了似的,难受得不行,平日她一定拒了,但今日想了想,还是去了。
到了合岁堂,果然只有王妃,裴戬并不在。
王妃招她过去,笑意慈祥地拉她的手,让她坐在自己身边,午膳还没上齐,她与江晏禾闲话,一开口就藏不住唤她过来的用意。
“我听说,老大昨日陪了你一天?”王妃小声问着,把江晏禾问得脸上一红。
王妃肯这么说,那便是知道裴容的荒唐了。
天呐,她和裴容没什么秘密吗?
她知道像王府这样显赫的家族,只要主母想,就能知道府内的任何事,可是她也没想到王妃会这样堂而皇之地跟她讲出来。
江晏禾面薄,被问得愣住了,王妃拍了拍她的手:“跟母亲还害羞什么?”
江晏禾低头不言。
“母亲是真为你高兴的,昨日下人来传话说,老大已经决定了,等到倩娘生下孩子,就送她回隋县,倩娘也答应了。”
江晏禾抬头,看着王妃,王妃点了点头:“是真的。”
“母亲知道你心里有根刺,”她叹息一声,“老大对倩娘多有照拂,冷落了你,才叫你们夫妻两个生活得不温不火的,他能答应把倩娘送走,也是好事。”
江晏禾还是不敢相信,裴容答应她的竟然是真的。
“可是,倩娘对王府的恩情……”她有几分迟疑。
王妃眼神淡了几分,压下心头的鄙夷。
若是她当时就知道周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算计裴容得来的,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进门。
只是这件事毕竟对裴容来说是丑事,王妃没打算告诉儿媳。
“便是将她送回隋县,王府也能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,恩情怎么也算报完了罢。”
说完,她将话题转移到江晏禾身上:“母亲决定把管家权慢慢移交给你,这些时日你要辛苦一些了。”
江晏禾听了,下意识摇头:“母亲,我还不太熟悉……”
“你嫁来已有半年了,再不接中馈,外面该说闲话了。别害怕,母亲相信你能做好的。”
“母亲,我……”江晏禾还是有些迟疑。
“阿禾,你也体谅体谅母亲,母亲年纪大了,也想享清闲。”王妃是玩笑的语气,但她这么说,她就不好再拒绝。
没办法,江晏禾只好先点头应下。
“重阳过后便是你祖母的七十大寿,就交给你来办,如何?”
江晏禾搂着王妃的手臂,可怜道:“母亲可会帮我?”
王妃欣然答应:“当然,有母亲兜底,你便放手去做吧。”
如此,江晏禾安心不少,恰好午膳上齐了,两人便开始用膳。
谁知刚吃上,外面匆匆行进一个丫鬟,是服侍王妃的,到了近前,语气微急:“奴婢问了大夫,大夫说二公子邪气入体,急火攻心,才烧得这么重,大夫已经给二公子开了药,服药后需要好好休息。
“可是奴婢听说二公子今日还要出门,说是去西街……”
“啪嗒”一声,江晏禾的食箸掉到了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