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一下。
三秒。
他还是看了门。
他还是没走过去。
她走到门边,轻轻锁上了门,然后回头坐在梳妆台前,开始卸妆。
明天他出差。
她不会送他,不会去机场,不会再送便当、发微信提醒,也不会再留纸条。
她要冷下来。
她要他习惯“她不在的时候”,是一个什么状态。
她要在他的“稳定”中突然消失,让他措手不及。
让他意识到,那些他以为“理所当然”的细节,其实全是她用尽心思维持出来的。
让他突然在某一个出差的夜晚,习惯性地伸手想拿眼罩时,发现那东西不在了;打开公文包,找不到整理好的文件标签;凌晨口干,发现酒店房间里没有那杯贴好封口膜的温水;外套口袋空空,没人帮他放糖,也没人提醒他药还没吃。
她要他突然发现,他这些天来所有的“冷静”与“清醒”,其实都架在她默不作声的退让与细节之上。
她不说爱他了。
不再说。
她要让他心里有一根刺,那种带着微钝回忆的、不能轻拔的刺。
她睡下的时候,窗外已经下起了细雨。
她知道明天早上他会照常出门,不会说再见,也不会问她一句话。
可他一定会发现—今天的便签不见了。
早餐没有准备。
鞋柜里没有换洗皮鞋。
公文包里,没有眼罩和糖。
她要他意识到,她停了。
彻底停了。
不是为了退,而是为了反扑。
她会让他忍不住主动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