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朝注意到她的动静,将她的双腿捞在膝盖上,轻轻褪去令姝的鞋袜,手指有力的来回揉搓令姝的小腿肚。
令姝默默的注视他的面容,问起郑月儿一事。
他口气中带着冷淡:“她和皇后想算计你名声尽毁,我学了一手你的招式,将计就计将她骗侧殿。”
令姝不解:“那为何她不曾将你抖露出来?”
程朝想起宫宴上的那一幕,细细的讲给她听。
令姝跟着宫人离殿后,他注意到皇后和郑月儿隐秘的笑容,心中有了猜测。他也并未做什么,只是在郑月儿频繁向他投来视线的时候回望过去,甚至过多的注视她的脸庞,停留片刻。
随后他起身离开大殿寻找令姝的身影,郑月儿果然如他所料跟着他的脚步离开。令姝去淑妃宫中更衣后,他也见到了赶来的郑月儿。
她一脸羞意,欲说还迎的注视程朝,程朝闻到了她身上猛烈的玫瑰香,皱着眉头后退两步,语气冷淡:“郑姑娘有事吗?”
郑月儿注意到他冷峻的面容,不免有些失望的开口:“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?”
她抬眼却只看到程朝嫌恶的眼神,郑月儿心中被刺痛。
她怒道:“你还未改变主意?我可是皇后的侄女,郑家的嫡女,只要你娶了我,便可扶摇直上!那令姝不过是空有郡主名头,根本帮不了你什么。”
“就算你是陛下亲女,又与我有何干系?郑小姐,你屡次纠缠于我,甚至算计我的妻子,看来上次你父亲还是没有教好你。”
程朝说完拂袖离去,郑月儿又气又急,被心上人如此羞辱,她怒不择言道:“那令姝马上就是天下皆知的□□,我就不信,这样的她你也还会要!”
程朝猛的回头,冷淡的眼里染上怒气,他盯着郑月儿,彷佛在看死物。良久,他平复好起伏的心情,隐去眼中的杀意,大步离去。
郑月儿被气出眼泪,她无奈的跺跺脚,还想再说些什么,追着程朝的方向离去。
路过太液池假山时,身后一股大力袭来,口鼻处被人死死的捂住,一股刺鼻的味道钻入鼻中。她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,只能望着程朝的背影渐渐走远。
昏迷前,她隐约看见一道烟粉的裙摆。
再醒来时,只看见皇后失望的眼神,周围人不屑的讥讽,以及衣裳凌乱的自己。
还有一旁醉酒的平霄,二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处,她瞬间明白一切。
……
令姝听完沉默良久,只道了句:“作茧自缚。”
她有些好奇:“是谁帮你将她弄过去的?”
“韩琦。”
令姝想过许多人,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位韩将军。他是陛下心腹,统领御林军,若是他的话自然能在宫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手。
程朝没有让她疑惑太久:“韩琦有个妹妹,他们还在西北时,他妹妹曾与郑月儿拌过嘴,郑月儿怀恨在心,找人使了点手段将人腿脚致残,至今未曾婚配。”
“自作孽不可活,不过女儿家间的伴嘴,这郑月儿就将人致残,害人终身,心思当真恶毒!”令姝瞬间来气怒骂。
她想起今日参加宴席中确实有一位腿脚不便的女子,她问道:“可是那位于我同穿烟粉色的姑娘。”
程朝点头,令姝心中明了,郑月儿昏迷前定是看见了粉色衣裙误以为是她,不然不会一口咬定是令姝算计于她。
她想到郑家人阴狠的手段,眼中泛起疑虑,思来想去后将父亲寄给她的信件交给程朝。
陛下还未封定王时,曾有一位青梅竹马的表妹,二人心意相通,陛下甚至一度为了那女子拒绝先帝赐婚。
当时郑家小姐,也就是如今的皇后,趁定王外出之际,买通府内下人,致使那女子一尸两命。
此事机缘巧合下为令父所知,他虽远在泉州,京中的动向却了然于心,得知令姝于郑家结仇,立刻派人送来了致命的把柄。
程朝凝视着那封信件,想起郑月儿今日在宫中所言,在汴京官宦眼里,令姝即使身为郡主却也因无母家支持而遭受冷眼。他不能否认,令学章对令姝的真心。
如若他还在,还如之前那般身居高位,那令姝又怎会被人瞧不起,被人肆意算计,便是皇后也要忌惮令学章三分。
他想起不久前新帝召他入宫提及的事情,最终下定决心。
官海浮沉,伴君如伴虎,陛下如今对他看重,难保将来不会猜忌,更何况身旁还有一个郑皇后虎视眈眈。
万一他出事,以后也会有人护着令姝,庇佑她不受苦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