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说不说的,张旺财把家里生活条件下降,以及各种烦心事,全都归咎在了不听话的张红旗身上。
俺们老张家一向都讲究个孝道,咋就到了张红旗那白眼狼这,就特么长歪了呐!
捎带着,连一向最孝顺的大哥,眼下也不咋向着爹娘了。
这些想法,张旺财倒是没冲外头人提起过,就连搁家里,也没咋说过。
跟家里人说这些嘎哈,不够糟心的。
可张旺财不吭声,不代表这瘪犊子不惦记。
他一直寻思着,咋教训一下张红旗,给被顶撞的爹娘出口气。
但是,张红旗和赵铁柱巡山打猎越过越好,连屯子里的关系,也都维持的不赖,虽然张旺财不乐意承认,但也清楚,眼下他但凡和张红旗作对,满屯子怕是没几个会向着他。
这回张红旗和赵铁柱进山走了得有十多天,回来的时候啥也没划拉着。
虽说和张旺财无关,可他心里就是高兴,走道儿都特么带哼小曲的。
回到家,张旺财把这消息当喜事给一窝子讲了讲,结果现,除了他自己乐呵之外,连爹娘都没啥太大的反应。
张旺财突然就觉得,没啥意思。
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,全都认怂了。
可就在张旺财失落的时候,李老太开了口。
“旺财呐,你闲着没事,还不如多琢磨琢磨,咋能多赚点工分呐。
这家里头,我和建设俺俩算是吃白饭的。
全都指望你和彩莲、你爹往回划拉呐,你不操心自己家的事,操心人家有啥用呐?”
“娘,我倒是想多挣工分,可这玩意也不是我想它就能来的啊。
那张红旗势力大了,屯子里也没人敢说他白眼狼的事了,我就是瞅着他得意,心里不舒坦。
天天都有人吹,什么进山就能划拉到好东西,这不牛皮吹破了嘛,我回来说两句,也就是逗个闷子。”
“逗闷子能有啥用?
要我说,你去瞅一眼你大哥。
这老长时间了,还在炕上躺着呢。
说是吃喝不愁有人伺候,可那享受的,他那腿咋就长不好呐?
你趁着屋里没人的时候,问问你大哥,是不是有人故意不让他那腿,长好呐?”
“娘,你是说……”
“我说啥都没有,我是让你问。”
张栓柱那腿,自打年头里断了之后,就再没好过。
最近这一次,还真就是他自己个儿从炕上掉下来,又摔断的。
当时在场的人可不老少,一个个都劝他,别给孩子们添乱了,安生的躺好吧。
张红旗的三个姑姑和姑父,以及屯子里最不会说瞎话的老实人老旺大叔,可全都是证人。
这一点,那是一准没骗人。
李老太看似偃旗息鼓了,可实际上怎么可能不来回算计?
她总感觉,大儿子那腿一直养不好,指定有蹊跷。
要说母子连心啥的,多多少少肯定有点。
可更多的,则是李老太眼瞅着家里眼下这状况,一天不如一天。
老张头没啥可指望的,他也不能出面管三个闺女要东西。
反倒是老大张栓柱,之前可是没少给爹娘帮忙。